9. 周八极(第3/3 页)
的野心,日夜沸腾翻滚。
待拐出那条小径的挂角,他便顿住脚步。
那唇角微勾,哼笑声儿轻狂;眉眼冷傲也学了燕珩十分之一二。
“不过几锭金银罢了。”
“父王……未免也太小看了我。”
这一夜。
扶桐宫迎来了一位稀罕的客人。
这人笑着揖礼,质地上好的仆官打扮,白日里为燕珩捶腿伺候时的谦卑仍在,岂不正是德元!
“见过公子。”
秦诏含笑,往人袖中塞了只玉佩,又压低声音、意味深长地暗示道,“全是官铸的锭子,公公记得……多叫几个帮手。”
德元笑的折了眉眼,几乎眯成一道缝。
“多谢公子,小的却之不恭了。”
“这是公公应得的。若不是您,父王怎会来这鹿月楼,我又何曾有机会与父王演这一出戏?”秦诏笑着,安抚似地拍了拍人的手背,“再者,若非公公周旋,安又能劳动得了王管事,将那匹烈马牵出来?”
“是公子自己的本事。”德元笑了笑,客气道,“今日,公子路不拾遗,甚得王上青眼。改日封了功,公子不要忘了小的才是。”
秦诏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两人心知肚明,都当对方是句玩笑话。
但德元未曾想到的是,不远的将来,这位竟真的成了半个主子!
若是问……他是怎么攀上的高枝?还得从杨抚的那晚的一声冷喝说起。
那晚,德元捧着一小银罐温炭,正巧撞上自卫宴宫里出来的秦诏。两人打了个照面,同时认出了对方。
这不是父王殿前的那个年轻仆子么?
这不是日日去请安的秦公子么?
为了那声冷喝,德元人精似的闯出暗色里,冲杨抚笑道,“杨大人勿怪,是小的捧着银炭眯了眼,差点绊个跟头,才闹出动静来。”
说着,他胡乱咳嗽了两声,“您瞧,我这粗手笨脚的,害怕回去晚了王上责怪,便走得急了些。”
杨抚认出殿前的熟人面孔,寒暄两句,便笑着放他走了。暗处那位,自然也得以脱身。
——似同时想到这茬,两人齐齐地笑了。
“往后,多仰仗您。”
德元说“不敢”,然而临到门口送别,又道,“下个月司马大人凯旋,设接风宴,公子勿要忘了。”
秦诏了然一笑,“自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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